在波蘭生活快兩年了,前幾天在過馬路的時候,忽然想起「如果我現在回去了,我獲得了什麼?」在走回家的沿路上,我想著這個問題,好像冒出了一點頭緒:如果我現在回去了,我最大的收穫就是這兩年歷經了怎麼從一個全新的城市展開新的生活。還記得剛來的那一天,在路人的幫忙下,走到家樂福買了一些吃的東西;隔天也是在路人的幫忙下,坐電車到市中心逛逛,然後自己去辦手機、開通網路等等。而對於其他工作或是人生方面,我不太確定我是否增長了什麼。
在剛來的第一年,其實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生命是這麼安排的?一切似乎隨機,但又顯得像是冥冥之中的骨牌效應。來波蘭以後,有一些想法不時浮上我的心頭,「命運」、「神」常常用來解釋我對於生命的不確定感。也時常想起,如果當初沒有經過那麼多的失敗,那麼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如果不在這裡,我相信我兩年的今天,現在一定是準備打包回台灣。這一切看似不相關又環環相扣,要不是當初的那些事情的發展,我今天不會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於是我更確信有神的存在,或是可以說是一股不知道的神秘力量,把我推向這裡。
我也開始害怕,現在是不是就是我的黃金時代了,於是我開始有一種想法:好像現在死了也沒有關係,該做的我都做了,撇除對不起家人的遺憾感,現在就讓我離開這個世界,我其實並不覺得可惜。而對於我這種想法一開始用來檢視自己生活的成就感時,覺得滿足,我真的是按照我自己的意願活著,可是後來卻有點害怕,會有這種想法的產生真的是因為我太滿足於現在的生活了嗎?還是我其實沒有勇氣再走下去了?就像讓自己的生命停留在最美好的一刻,而我也無法在想像,以後我的生命可能再出現更美好的畫面了。我想這種想法一方面也是因為我好像真的學到了「活著」,其實有時候真的是一件很艱辛的事情,並不是活著就好了,而是太多的不確定不知道會將我推向何方。對於我自己的人生,我還是很迷惘。